胡同内呼喝声紧,突见一人窜上屋顶,正是那得了黑玉、空手使拳的汉子,他手中提着一个瘦小汉子,往前急掠。忽地左首一人手扬处,发了三枚暗器向他打去,空手使拳的汉子将手中提着那瘦小汉子往身侧一遮,三枚暗器尽都打在瘦小汉子身上,那瘦小汉子嘶声痛叫:“你NN,没见老子在这儿?都别动手,都别动手!”
空手使拳那汉子将瘦小汉子往身前一送,挡住一柄斩来长剑,身子一旋,右手拳击出,正中使剑那人脑际,将他击倒。又将瘦小汉子往身後一推,挡住两把钢刀,仍旧拼命前掠。那瘦小汉子已然毙命,肚内肠子流出,拖在屋瓦上,刺唧有声。
数百人随着空手使拳的汉子奔走纵掠,四面八方又不断有人流涌聚过来,众人间的身距愈加紧密,趋跃闪避之间也愈加不便,人人都能见到身边相邻之人面上的防备、警觉神sE。忽听西首一阵惨呼、痛哼、兵刃交击声接连响起,一众灰衣汉子冲破人围,向那空手使拳的汉子杀了近去,带头的二人正是洛东联的高广英与白洛生。
四围人众本已人人自危,经洛东联一众这阵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杀,一时大都拔刀相向,混杀起来。云水凝躲过身边一个汉子砍向面门的一刀,闪过另一个汉子削往颈中的一剑,忽然心中一凛,急cH0U身,往来路掠回。
原来他见此时上千之众为了自卫,没头没脑地厮杀拼斗,蓦地想到以这黑玉重现一事发动Y谋那人。而现在城中武林中人知道黑玉出现,又皆因那大喊黑玉在使双钩的汉子身上之人,但使双钩的汉子又是如何得到黑玉?他既得到黑玉,本应小心收藏,又怎会教人发现?难道他是有意教人发现,以便引动全城的武林人物?种种疑团,只要将使双钩的汉子擒住,便有望盘问出些端倪。
回到原来那条街的街心处一看,心下暗暗叫糟,方才在此相斗的四个汉子都已毙命,两个使单刀的汉子与那使钢刀的汉子身上都有钩伤,显是为使钩汉子所杀,而使钩汉子身上却不见伤处。伸手在使钩汉子屍身x前、背後、脑壳上m0索一遍,也不见有甚异处,又将屍身双眼眼皮掰开,见了两只眼珠稍稍往外凸出,点了点头,叹道:“厉害!厉害!”
原来这使双钩的汉子屍身眼珠外凸,显是头上受了内家掌力。只是大凡以内家掌力震人头颅将人治Si,必将震碎头骨,即便所练内功属Y柔一路,震人头颅,可不损脑骨,受掌之人也必七窍有血流出。像这般掌击头颅,头骨不损,血不外溢,就是两只眼珠也只微向外凸,若非细察,绝难发现,发掌之人的真力实已到了凝发如意,炉火纯青的地步,这份修为,却不是寻常的武林高手所能为。
云水凝站起身来,心道:“看来一切都在这人掌握之中。好,倒要看看他究竟做的什麽盘算!”轻轻一纵,掠上一户人家门楼,遥向黑玉争夺处探望。见那高广英与白洛生二人正紧迫着空手使拳那汉子夹斗,他二人的一众手下散在他们身周,抵挡其他yu上前抢夺黑玉之人。
那高广英使的是一路liuhe剑,步法变换虽然简易,剑招却颇繁密,前、後、左、右、上、下六个方位一来一去,二位连并,攻防相间,倒是个好套路,再加上他出手迅捷,剑法的威力又复大增,端的是个有手段的。
那白洛生使的是一路八卦剑,剑招、步法配合八卦方位施展,不论攻防,皆是一剑套着一剑的连环招数,而他又已将此套剑法使活,身形游走之间,乾位不住变换,不待敌人看透便即易位,直有令人眼花缭乱之势。
空手使拳的汉子在他二人全力夹攻之下,愈加不支,手中提着作r0U盾那瘦小汉子的屍身亦早已成了一团肢T不全的人形血r0U。这时只见那高广英猛地一剑回斩,削飞了那r0U盾之头,一篷血花溅上空手使拳的汉子脸面,迷了他双眼,他身形急退之下,一脚踏空,跌向身後窄巷,高、白二人紧追着落入巷中。
周遭厮杀的人众中立时有数十人只一两招便将对手杀毙,急掠往窄巷两边墙屋上向内探看,其中二十几个的身法最速。云水凝心中恍然:“原来这些人都是头脑清醒、武技高超之辈,他们只是与对手虚作纠缠,实则时刻都在留意宝物归处。”见他们先後往西掠走,知道高、白二人多半已然得手,现在正往西城门处奔逃,又见那些人似乎俱无拦截之意,微一思转,便即明了:“现下在城内截宝,即便到了自己手中,也决难携宝逃生,若等宝物到了城外,截夺在手,逃生岂非容易许多?”
正想间,忽见高、白二人一齐纵上房屋,向南急掠,接着又有十数人跟着跃上,追在他二人身後,为首的也是二人,定眼看处,却是七水盟的卢涛与林溢沚。高、白二人一路砍倒十来个两两相斗的汉子,忽然驻下足来,挺剑回身,分与卢、林二人斗在一处。
原来高、白二人方才在那窄巷中杀了空手使拳的汉子,取了黑玉,向西奔了一阵儿即被卢、林二人带人阻住,不愿与对方交手,只想快逃,是以纵上屋顶南奔,yu躲过拦阻,再往西城门去。不想往南掠过几重屋宇,却见前面与西面各有薛冠与他手下门凉一蛟带人守住,方知七水盟早已有了布置,卢、林二人在後追得又紧,一场好斗决免不去,不yu对方将先机占尽,互一使个眼sE,便回身杀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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