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春,天渐回暖,新破土的野花丛丛点点,布散了满山。这时日头高悬,十数只鸟鹊栖偎在山道边的一株新绿复生的老树上,懒懒地不愿发出一点声息,更增添了天地间的融融之意。

        突地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远而近,一个身穿粗布重衣的麻脸汉子急奔而来,几只胆小的鸟鹊双翅展动,扑嗒嗒地飞了开去。这汉子掠过老树,一个大步,跃入右边的一道山G0u之内,这道山G0u内却是停了一匹棕毛健马。

        马绳拴在一根地桩上,麻脸汉子急切间竟解不开,口中骂了一句“他N的”,cH0U出腰间单刀,刷的一下,斩断绳头,攀上马背,用袖子将额上热汗一抹,拉住马缰。鞭子一cH0U,那马向前蹿出两步,前蹄扬起,跃上山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麻脸汉子又是一记重鞭落在马GU上,那马一声怒嘶,全力冲了出去。麻脸汉子回头望了望来路,神sE略定,纵马飞驰。跑过数里山道,踏过一道浅溪,又转过一座山脚,前方赫然现出一座山寨,还未奔近,麻脸汉子在马上招手大喊:“快开门,快开门!”

        寨内守卫见了是他,忙将寨门大开。麻脸汉子纵马直趋入内,奔到一座高台上的大屋前滚下地来,长长喊出一声“报”,跨级而上。大屋门外两个高大汉子手上各握了一把鬼头大刀,见他上来,均是将刀往内一斜,拦在门前。

        麻脸汉子跨上台来,单膝跪在门外,双手握拳,又喊一声“报”,这次却是响亮短促。屋内两个胖汉正在一张方桌前举杯浅饮,坐在次位那胖汉道:“说!”

        麻脸汉子道:“报大寨主、二寨主,那……那厮进山了,是自西山口进来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胖汉都是微微一惊,坐在主位那胖汉厉声道:“什麽这厮那厮,说明白些!”

        麻脸汉子道:“是,回大寨主,便是姓云的那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坐在主位的大寨主身子一震,手中酒杯险些拿捏不稳,向坐在次位的二寨主道:“怎麽这麽快?正西边那饵寨不是昨天日头下山时才被端的麽?”

        二寨主向麻脸汉子道:“你先退下候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麻脸汉子应了一声,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二寨主道:“果然来得很快,可是三弟还没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寨主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,怒声道:“他N的,不如将小的们尽数带上,与那厮拼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二寨主道:“大哥慢来,那厮去年将咱们北方二列山系南七山的两处大寨都给端了,上个月更将南方屍山红骨岭在北方仅余的属寨连根拔起,还将那寨子放了火,直烧了一整日才熄,那孟寨主的首级被挂在寨梁上,给一群乌鸦啄成骷髅腐骨,唉,想想都不寒而栗!另据那寨中逃生的小卒说,三年前红骨岭东西属寨聚义之时,二十三位寨主内斗,便是被这厮搅害的。大哥,咱们还是等一等,看看裴寨主那边的动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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