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用邮件音亮了一下，她没有看发件人，只顺手开启，是一个两行半的讯息：
今天辛苦了。
若有遗漏，明早补足。
她盯着这两行字看了几秒，语气寡淡，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词，也没有不必要的关心，像他在会议室里说话的方式。
她把视窗关掉，重新把眼睛放回到文件上，指尖打字时，她才意识到自己在某些词语之间多按了一次空格，像是给呼x1多一寸的空间。
夜已深，窗外的山把声音收回去，只剩下偶尔远处山路车轮压过路面留下的低低一响。
她在文件最後一行停住，敲下备注，然後把今天在海滨会馆看见的那片光写进去，不是诗句，只是一条简短的备忘：仪式要被光抱住，人也要。
她知道自己仍在边界的这一侧立着，身T笔直、表情克制，把所有情绪收得像灯的亮度，永远恰到好处，但她也清楚，有个人正在用最不具侵略X的方式b近，不说任何纠缠的话，却让她的每一个专业反应在他面前变得有重量、有回声。
她关了电脑，房间猛地安静下来，走廊的灯透过门缝漏进来一点点，像是把她和外面世界缓缓缝在一起的细线，她靠在椅背上，让自己在那条线上短暂停留。
她想明天要更早起，然後在心里加了一句：不是为了他，而是为了那一场将要开始的仪式，但她也坦白承认，有一部分，已经把他的步伐算进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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