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六点,天光还未完全收尽,一种浑浊的灰蓝sE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渗进来。林婉晴坐在餐桌旁,面前摆着一碟清炒时蔬,一碗米饭,还有中午剩下的一点汤。筷子尖在米饭里拨弄了很久,才夹起寥寥几粒送入口中。咀嚼是麻木的,味蕾仿佛睡着了,只有食物粗糙或柔软的质地划过喉咙的感觉格外清晰。
家里太静了。中央空调发出低微的嗡鸣,冰箱偶尔启动的嗡嗡声,除此之外,就是她自己吞咽和心跳的声音。丈夫陈国栋下午发来消息,项目进展顺利,大概后天晚上就能到家。消息抵达时,手机在掌心震动的那一下,让她的心猛地一缩,不是喜悦,而是一种近乎恐慌的cH0U紧。后天晚上。倒计时像一颗冰冷的石子,投入她早已不再平静的心湖,漾开的却不是涟漪,而是黑sE的、粘稠的漩涡。
她起身收拾碗筷,水流冲刷着瓷盘,指尖传来温热的水流触感。但她的手在微微发抖,盘子边缘与不锈钢水槽轻轻碰撞,发出细碎清脆的响声,在这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。她关小水流,深呼x1,试图压下x腔里那GU莫名的躁动。不是紧张,至少不全是。是一种更熟悉、更让她无地自容的……期待。自从那次“测试”之后,自从她在他面前说出那些话之后,某些开关就被彻底扳动了。白天,她是林婉晴,三十六岁的职业nVX,衣着得T,笑容温婉。可一旦独处,或者仅仅是他的一条简短信息提示音,那个被强行挖掘出来的、饥渴的、羞耻的另一个自己,就会悄然苏醒,蠢蠢yu动。
碗洗到一半,搁在流理台边缘的手机屏幕亮了。没有声音,只有一道冷白sE的光,在逐渐昏暗的厨房里切割出一小块醒目的区域。
发送者:昊。内容只有两个字:「七点。」
没有标点,没有多余的话。命令式的简洁。林婉晴的手一滑,沾满洗洁JiNg泡沫的盘子差点脱手。她慌忙握紧,心脏却像被那只无形的手攥住了,狠狠地跳了一下,然后开始失速狂奔。七点。还有一个小时。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。这不是第一次“视频”,但每一次,前奏的等待都像一场凌迟,混合着恐惧、抗拒,以及她拼命想否认却如野草般疯长的渴望。
她加快了清洗的动作,指尖却更加不听使唤地轻颤。擦g手,拿起手机,指尖悬在屏幕上方,犹豫了几秒,终究没有回复。回复什么呢?“好的”?“知道了”?哪一种都像是在迫不及待地应允一场罪恶的邀约。她只是把手机紧紧握在手里,冰冷的玻璃贴着手心,却浇不灭从身T深处升腾起来的热意。
剩下的时间成了模糊的煎熬。她拖了地,整理了沙发靠垫,给yAn台的绿植浇了水——做一些毫无意义的日常事务,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常。但眼神总是无法控制地飘向墙上的时钟。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,声音在寂静中放大,敲打在她的神经上。
六点五十分。她走进主卧,反手锁上了房门。咔哒一声轻响,将她与外面那个尚且属于“林婉晴”的世界隔绝开来。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,暖h的光晕营造出一小片暧昧的昏暗。她站在梳妆镜前,看着里面的nV人。脸颊有些苍白,但眼底深处却跳动着两簇慌乱的火苗。嘴唇被她无意识地抿得失去了血sE。
手机震动了。视频请求。屏幕上跳动着那个熟悉的名字。她x1了一口气,那口气x1得又深又颤,然后按下了接听键。
陈昊的脸出现在屏幕里。他似乎在自己的房间,背景是书架和半拉开的窗帘。他穿着宽松的灰sET恤,头发有些随意,看起来刚洗过澡,带着一种居家的、却不容置疑的松弛感。他的目光透过屏幕看过来,平静,甚至有些淡漠,却像有实质一样,钉在她脸上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