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瑜把牛仔帽檐压低,转头看向身旁握着方向盘的谭越,他脖颈处的晒伤在清晨的阳光里泛着淡淡红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多久到石油小镇?“她晃了晃见底的矿泉水瓶,喉间泛起戈壁特有的干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导航显示二十公里。“谭越的声音裹着车载空调的冷风,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上凸起的标志。

        远处的雅丹地貌在热浪中扭曲变形,像一群沉默的远古巨兽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子瑜打开手机相册,翻到出发前在德令拍的翡湖,碧色湖水与此刻的荒芜形成鲜明对比。

        转过最后一道弯时,破败的建筑群落骤然撞进眼帘。

        生锈的路牌歪斜地插在沙土里,“石油基地遗址“几个红字早已斑驳。

        谭越把车停在褪色的供销社门前,铁皮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,惊起一群盘旋的乌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像末日电影现场。“陈子瑜踩着及膝的骆驼刺跳下车,马丁靴陷入松软的沙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仰头望着倾斜的水塔,塔身布满龟裂的纹路,锈迹如同干涸的血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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